艺术家故事分享 | 七夕特辑 · 巴尔蒂斯的情书
七夕到了，金⻛玉露，柔情似水，祝大家节日快乐！今天要与大家分享的是画家巴尔蒂斯（Balthus）写的一封情书。这是他与第一任妻子安托瓦内特·德·瓦泰维尔（Antoinette de Watteville）在1928-1937年间所写的两百多封书信中的其中一封。安托瓦内特是巴尔蒂斯一位好友的妹妹，被他称为宝⻉、妹妹。巴尔蒂斯四岁时就与她认识了，觉得她有“磁铁般的吸引力，所有的一切都令人喜爱”。
白色⻓裙
巴尔蒂斯
布面油画
130cm x 162cm
1937
但安托瓦内特之后与一名较年⻓的男人，一个她不知如何摆脱的比利时外交官“金”订了婚。下面这封信就是当1934年8月22日安托内瓦特写信给巴尔蒂斯道：“金对我真的很好，现在我感到很幸福，尽管为了你和他又大吵了一回。你想怎么样呢，别人非常担心你还会把我抢走，而这些争吵让我非常沮丧。我希望你不要再用‘亲爱的宝⻉’ 或‘可爱的小妹妹’这样亲密的字眼......”之后，9月6日巴尔蒂斯的回信，信中他情真意切，绝望又坦诚。让我们得以窥⻅这段“禁忌之爱”的模样。到后来，不管怎样，巴尔蒂斯胜出了。1937年，安托瓦内特嫁给了他。其后六十多年，他们养育了两个孩子，尽管后来他们分手，巴尔蒂斯再婚，他们之间的那种亲密关系从未中断。
巴尔蒂斯和安托瓦内特
啊，（删去：亲爱的宝⻉）（对不起）亲爱的宝⻉，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巧克力了。但每当做巧克力的时间（例如此刻），我总是下意识地萌生出强烈的愿望，而且更期盼能看着你做！我也很久没给你写信了。我得承认，宝⻉，你的上一封来信让我非常难过。非得写些什么吗？你能对我信中本能地、毫无杂念的地流露出来的对你的柔情报以指责吗？这一切发生后，当我已经失去和放弃了一切，人们还能去误解此番柔情的本质吗？践踏一个如此落魄、 差点儿丢了性命的人，他们不会感到羞愧吗？我再强调一遍，我已放弃了一切，而且还体会到了某种快乐，因为我明白了哪里才是你的幸福所在。在这个世界上，你的幸福是我唯一在乎的事。这一切不能改变你是并且永远都是我在人世间最珍贵的拥有的事实。至少，关于你，我的内心已是一片澄明。它是纯洁、真诚的，是照亮我黑暗灵魂的唯一光芒，恰似裹藏在壳里的珍珠。没有任何一个名字比妹妹，我深爱的妹妹的名字更甜蜜的了。痛苦让人变得无比清醒。
啊，我再也不指望自己成为波德莱尔所称的“英雄与圣人”。人们为何意欲剥夺我活下去的机会呢？不过你会明白，别人将我视为危险的引诱者在我看来是如此荒谬，而且更是对我的冒犯。哎，在我的身体里还积存着许多毒素，稍有震荡，它们便会侵入血管，将我推入刚刚费尽力气爬出来的深渊。我的第一反应是给你写封措辞严厉的信，然后我开始嚎啕大哭。我想，如果指责你，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；我再次意识到自己绝对不可能对你有任何怨恨。我下定决心不再写信给你，我告诉你自己，她是完全正确的，她是幸福的，我还能在奢求什么呢？我的信只会破坏她的幸福。这个决定是痛苦的，因为你是我唯一能推心置腹的人，只有对你，我才倾诉自己所有的感受，所有的愿望，所有令我感触和激动的事物；最后，只有因为你，我才不感到自己是孑然一人。面对你，我体会到吐露一切的需要；面对你，我毫不隐瞒自己的期盼、灰心、激情。当我迷失在梦幻花园中时，到处都能看到你的身影。（别问为什么，我自己也不知道。）
......
读这封信时我发现它那么讨厌，不知所云，还说了些蠢话，都是因为我太累了。我来不及重写了，必须把它寄走了。你会原谅我的！
凯瑟琳的梳妆
巴尔蒂斯
布面油画
165cm x 150cm
1933
1933-1934巴尔蒂斯根据《呼啸山庄》画了一系列的素描，此画也根据其中的一张素描所做。画中的凯瑟琳以安托瓦内特为原型，而希斯克利夫以巴尔蒂斯自己为原型，暗示了他们的“禁忌之爱”。
参考资料
[法]S&T.K.R.，《巴尔蒂斯情书集》，许宁舒译，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，2012年，第168-173页。Cristina Carrillo de Albornoz. Balthus. Editions Assouline, 2001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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